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

那廂利物浦摸魚半天，終于等來久盼的頒獎儀式；這邊爭五大戰也有高潮，來了一出紐卡輸球卻被曼聯“抬進歐冠”的悲喜劇；而在無人關注的角落里，阿森納2比1拿下末輪勝利，連續第三年坐在了英超亞軍的席位上。比賽本身，已經沒有細品的必要，盡管它也有一些有趣的要點，比如半年前就確定要走人的左后衛蒂爾尼打進了“告別之球”，還是以客串中衛的身份。另外第90分鐘遠射完成絕殺的，也是過去一季最被球迷嫌棄的絕對主力——“軟腳小隊長”厄德高。

如此句號，有點意思，也缺點意思，畢竟對手只是降級隊南安普敦，而“三亞”也是早就逃不掉的命運。又折騰一年，阿爾特塔的球隊還是沒能實現新的突破，曼城倒了，利物浦是英超冠軍，阿森納“白費功夫”。不過回顧以往，一切真的就這么糟嗎？

令人沮喪，但也有亮點

必須承認的是，這總體上是一個令人沮喪的賽季。老話說“再而衰三而竭”，用在槍手身上真是一點沒錯。如果說2022-23賽季的英超長期領跑是意外驚喜，2023-24賽季的后程不敵曼城是“還差一口氣”，2024-25則變成“宿敵沒力自己也垮了”。曼城第三拿到了瓜迪奧拉時代的英超最低分，第二的阿森納其實也差不了太多。74分是阿爾特塔執教完整賽季中的第二低，僅高于2021-22賽季的69分，比過去兩季至少低10分。另外頗為扎眼的是，槍手38輪英超有14場平局，這一數據與2019-20賽季他們僅獲聯賽第8時一樣。

再加上今年的主題又是“破荒之年”，這就更顯得阿森納一無是處。“四大皆空”這種批評是往小了說，往大了嘲諷那就是俱樂部沒氣質、主帥沒命、冠軍沒戲——瞧瞧隔壁熱刺，英超第17都能混個歐洲冠軍當當，你阿森納天天說自己是豪門憑的是什么底氣？哦，說起來新鮮出爐的歐洲冠軍頭銜也是有的，還是歐冠，但是女足。“Women阿森納是冠軍”這句老梗，還是不能用中文拼音的念法。

正因為又一年沒有突破上限，在各種嘲諷聲中，耐心也容易消逝。“Arteta Out”這句口號雖然喊得還不是特別響亮，但確實有不少球迷鼓噪著希望換帥，因為“球隊在阿爾特塔治下就無法奪冠”。這句推斷其實很情緒化，也有些片面，畢竟西班牙人帶隊并非沒有冠軍。他在執教槍手的第一個半截賽季就稱雄過足總杯，而那座獎杯也成了他贏得俱樂部老板絕對信任的敲門磚。

距離上次奪冠，5年時間過去了，阿爾特塔還在吃老本嗎？顯然不是，他把阿森納從一支幾乎滑向中游的落魄豪門，改造成為年年可以參與英超爭冠的勁旅，這是事實，也是他的本事。而即便在這不進則退的2024-25，槍手也依然展現出了些許亮點，不是嗎？英超之外，歐冠對皇馬的雙殺是一種信念上的提升，賴斯的任意球梅開二度更堪稱傳世經典。而即便后來人們會說“今年的皇馬又不強”，時隔多年重返歐冠四強也是某種意義上的進步。

另外也別忘了人員方面。當去年球迷們懷疑阿森納又做了一筆虧本生意，買來的重磅新援卡拉菲奧里總是小傷不斷，讓左閘位置露出了裂痕，18歲小將劉易斯-斯凱利就橫空出世，從一名槍手青訓梯隊中場變身為大英最有前途的左后衛。而同樣年輕的攻擊中場恩瓦內里也初露鋒芒，在英超和歐冠都給人留下了一些不錯的印象。還有像梅里諾客串中鋒這樣的成功案例，也展示了阿爾特塔內部挖潛改造球員的能力。

及格，但遠遠不夠

西班牙教頭能夠看到球員身上的潛能，也能把這些能量利用起來，不能說沒有本事。當然阿爾特塔之所以愿意這么做，有相當一部分原因也是“被逼的”，就比如如果不是哈弗茨等前鋒都傷了，也輪不到“梅超鋒”的出場。而傷病也是阿森納爭冠乏力的重要原因之一。另外有不少球迷肯定還記得，這個英超賽季中有過多次不利于阿森納的爭議判罰，著名案例如去年9月對布萊頓時賴斯吃到的第二張黃牌。

顯然有些“客觀因素”拖了阿森納的后腿，他們今年兩手空空也有運氣的原因。不過這里我們并不是要為阿爾特塔“平反”，只是不忽略他好的一面，但也要指出真正的不足之處。關于阿森納主帥在2024-25賽季的總體表現，競技網打了一個6.5分，算是比較合理，大概意思就是比及格好一點，但也好的不多。確實，英超亞軍且丟球最少，外加歐冠四強能算不及格嗎？阿森納本來就不是“霸王”，沒有足夠理由把目光放的太高。不過換個角度，阿爾特塔和球隊確實也都有遇到瓶頸的感覺，有些麻煩也是自己造成的。

舉個例子，傷病多僅僅是因為運氣差嗎？阿爾特塔奉行的小陣容精英主義也是病源，老指著一套“最強陣容”使勁薅，戰術上還特別強調全員壓迫整體協防，那不就是總有一天會有人支撐不住？在這一季，槍手有厄德高、薩卡、馬丁內利、哈弗茨和加布里埃爾這幾位重要主力選手經歷過長期傷缺，其中除了厄德高是腳踝受傷，余下四位都是腿筋傷病，這恐怕并不僅僅是巧合而已。

另外從賽季后期，基維奧爾成功頂上中衛空缺等案例來看，阿森納也并不是沒有輪轉的空間。他們原本可以讓稍微多一點的球員參與到英超的殘酷競爭當中，但阿爾特塔還是一直更愿意相信那十來名主力。全部38輪英超，槍手總計有15人出場時間在1000分鐘以上，但其中也包括了前面所說的5位有過長期傷缺的球員。而津琴科、斯特林這些看上去應該可以頂一頂班、做做輪換的選手，以及新星恩瓦內里的聯賽出場時間都不到900分鐘。

人員不整，再加上一直沒有解決缺少超級射手的問題，阿森納的沖勁不及以往也算是自然而然的結果。當然也有不少人認為阿爾特塔的思維越來越功利，想贏怕輸的結果就是球隊創造力下降進攻不再那么靚麗。關于這一點，從表面來看的確大差不差，而西班牙教頭在新聞發布會上留下的那些“經典語錄”，也讓人擔心他在向著穆里尼奧或者滕哈赫靠攏。

就球迷觀感而言，這是一種不太好的傾向，不過仔細再想想，阿爾特塔的師父不也這樣？哪怕踢得不好看甚至輸了，也能說成“我認為我們展現了自己的風格”或者“我們才是最好的一方”？兩人幾乎一樣的倔，只是瓜迪奧拉有以往的輝煌護身，阿爾特塔則還缺少足夠的證明。而這一條會讓槍手主帥在接下來的賽季面臨更大的壓力。

“再不奪冠這最佳防線就浪費了。”很多人這么念叨，好像有點太心急，但說的也是實話。不過阿爾特塔在賽季結束時不也說了嗎？“（老板）喬希（科倫克）已經明確了球隊的方向和雄心，我們會努力看看自己能做些什么，做出非常微妙的決定，并尊重讓我們走到今天的一切。”這話的意思，應該是阿森納準備開啟一個繁忙的夏窗，然后咱們下賽季走著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