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羅珂

你還記得自己見證了多少次“利拉德時刻”嗎？

這個問題，連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答案。“現在，有時候看到那些‘利拉德時刻’前，我已經不記得它們了。”利拉德坦言，“就是這樣，我知道有這些時刻，但只有再次看到回放才能想起來。”

3月16日對鵜鶘的比賽，無疑是“利拉德時刻”的代表作。那場比賽，利拉德獨得50分10助攻6籃板，終場前1.2秒投進制勝罰球后，他在第四節獨得20分，包括球隊最后得到的7分。“利拉德一直都在做這樣的事，讓人印象深刻。”開拓者主帥斯托茨賽后感慨道。但開拓者不能屢屢指望利拉德救主，“利拉德時刻”是開拓者的強心劑，但也是他們的遮羞布。

防不住對手，不能總期待奇跡

自2012年進入NBA，幾乎每個賽季，利拉德都能用出色表現，將開拓者提升到一個更高的高度：單場拿50分，第四節得20分，投中壓哨球，造犯規罰球制勝……但也正是這些高水平甚至超水平發揮，掩蓋住了開拓者陣容和戰術上的某些缺陷。當球迷醉心于利拉德的個人秀時，往往忽略了阿米奴和哈克利斯的鋒線組合在三分線外沒有準星，忽略了克拉布+特納+埃德·戴維斯這樣的替補組合毫無威脅，忽略了球隊的防守一如既往糟糕。

就像是對鵜鶘的這場比賽，如果沒有利拉德末節神一般的表現，加上對手在比賽還剩7秒時的低級失誤，賽后大家討論的就不是“利拉德時刻”，不是“利拉德配得上MVP”，不是“利拉德是開拓者史上最偉大球員”，而是開拓者被實力并不強的鵜鶘打爆。

利拉德成為繼奧斯卡·羅伯特森、拉里·伯德和勒布朗·詹姆斯三位巨星之后，歷史上第四位在NBA生涯前9個賽季拿到16000分+4000助攻的球員；他已經拿到12次單場50分，和勒布朗并列歷史第7位。但比起NBA總冠軍，這些數據并沒有太大意義。已屆而立之年的利拉德，對總冠軍的渴望越來越強烈，但開拓者防守在聯盟排名倒數的現實，讓他離這個最高目標無比遙遠。

利拉德并不否認這點，他說開拓者是一支頑強的球隊，會用能想到的任何方法力爭勝利，這已經成了球隊的標簽，但總是期待幸運和奇跡，是不現實的。“你不可能永遠都找得到捷徑，這沒法讓你一直贏下去。我認為球隊最大的問題，不是我們不會防守，而是我們沒法維持住防守強度。無論有什么理由，我們就是沒能維持住防守強度，這是我們現階段面臨的巨大挑戰。當我們想——也不是想，因為我們都想——當我們齊心協力防守時，我們自然會成為更優秀的球隊。”

需要更專注，主帥發出號召

3月10日，全明星周末后的第一次訓練課，開拓者做的第一件事是看比賽錄像。站在球員面前的斯托茨教練，給他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：“從現在開始，我們需要成為防守在聯盟排名上半區的球隊。”

因為中鋒努爾基奇、前鋒扎克·科林斯和后衛麥科勒姆長期傷停——努爾基奇是內線頭號大閘，麥科勒姆受傷前防守數據全隊排名第三，科林斯是鋒線最可靠的防守者之一——開拓者當時的防守在聯盟排名倒數第三。但斯托茨教練認為：“對我們來說，這是個現實的目標。”

開拓者去年休賽期交易來的羅伯特·科溫頓，可以說是這支球隊最好的防守球員，他提出了比主帥更高的要求：不是前15名，而是前10名。“教練覺得我們是非常優秀的球隊，是能夠在防守端排名上半區的球隊；但我希望如果大家全力以赴，我們可以排名前十。由我這樣一個達到過如此標準的人說出來，就是想給大家些壓力。”

科溫頓還透露，斯托茨當時給球員播放了一系列比賽片段，然后問大家，這些片段的共同點是什么？“他告訴我們，這些比賽都是靠防守贏球。他將工作重點放在了下半賽季，在防守端繼續鉆研。我們是一支進攻出色的球隊，但所有人都知道，我們不可能永遠領先，必須要在某些時刻守住，這就是我們強調的事。不少球員在這方面已經取得了進步，而且我們還沒有全員健康，一旦陣容齊整，我想我們會成為防守最出色的那十支球隊之一，因為我們很重視防守，也樂意接受挑戰。”

結果呢？全明星周末后的10場比賽，開拓者6勝4負的成績并不算太好，防守的數據就更糟糕，只有2場比賽對手的投籃命中率低于49%。別說升至上半區，開拓者現在要避免成為NBA歷史上防守效率最差的球隊。

大多數比賽里，他們往往在比分落后甚至眼見就要輸球的情況下，才能短暫提升防守強度。“很明顯，絕境能夠激發我們。”斯托茨教練坦言，“我已經說過，上半個賽季我們發揮一直不穩定。我們需要更專注、更投入。如果我們做到了，這就是一個可以實現的目標。”

斯托茨的自信，很大程度來自2016-17賽季。2017年NBA舉行全明星周末時，開拓者的戰績只有23勝32負，防守排名聯盟倒數第5；但在賽季中期交易來隊的努爾基奇帶領下，開拓者在全明星周末后取得了18勝9負的佳績，防守排名也提升到聯盟第14位，平均每100回合讓對手得分比全明星周末前少了近3分。

“我可能提到了，我們在幾個賽季前完成了這樣的任務；全明星周末后，我們想如法炮制。”斯托茨說，“我們確實做到過，成功打進了季后賽。顯然，我們有能力做到這一點。”

不能光靠利拉德，需要團隊作戰

和4年前類似，斯托茨的信心也建立在努爾基奇出場的情況下。2017-18賽季，努爾基奇出戰79場，幫助開拓者在防守榜單上高居第6，創造了斯托茨執教期間最高排名。“你知道，努爾基奇是我們防守體系的重要拼圖。我不是找借口，用傷病做借口，但努爾基奇在防守方面確實有極大價值，我們實在很懷念他的防守。”

是開拓者球員不擅防守，還是斯托茨不擅調教防守？執教開拓者的9個賽季，斯托茨并沒有在這方面有良好表現。他的合同在2022年到期，雖然連續7年帶隊打進季后賽，并得到了包括利拉德在內的球員喜愛，但有消息源稱，開拓者老板對球隊防守很不滿意，并認為斯托茨難辭其咎。

從賽季前的球隊訓練營，教練組就在強調防守，坎特說，本賽季85%的錄像分析主題都是防守，訓練也主要圍繞防守進行，不過迄今收效甚微。“你也知道，我們一直都在說防守，‘我們要防得更好才行，要持續防得好才行。’但歸根到底，我們得說到做倒。”利拉德說，“歸根到底，你得付諸行動。就這么簡單。我不想過多說這個詞，就是責任感。教練毫不客氣地指出問題所在，無論是我、麥科勒姆、努爾基奇、安東尼還是其他人出了錯，他們都會直言不諱。我覺得這是最好的，我們的錄像分析也很有效，大家從中學到了許多東西，然后再踏上訓練場進行針對性訓練。”

“這就是NBA，我們并不是一支完美無缺的球隊，我們有很多去完善，比如失分太多了。我們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。”開拓者后衛麥科勒姆說，“不過看一看，我們的戰績怎么樣？所以我的意思是，現  階段我們做的也沒錯……最重要的還是要贏球。有時候比賽會打得很難堪，有時候贏得很漂亮，但終歸是為了勝利。”

“現在能夠意識到應該提升防守，我認為這是件好事。”利拉德說，“如果我們真的想成為一支能夠穩進季后賽并有所收獲的球隊，最好立刻付諸行動。”